鹤宝珠倒是没有想那么多,在一旁讪讪道:“那个皇兄,你再生气也罢,能不能出去打人?我这儿刚装设好,过几日就要开业了。要不、要不去后院也行!”
郭荔澄眼疾手快的将鹤宝珠拉到了一边,紧接着忠武将军就被一脚踹了出去,很好的避开了桌椅,但却是鹤宝珠看看站着的方向。
鹤宝珠:“..........”
别砸东西,但是也不能砸自己啊......
乔挽颜此刻头疼的厉害,只知道被人放在了暄软的床上,有人握着自己的胳膊。
鹤知羽语气轻柔,“挽颜别怕,孤在这儿。”
乔挽颜另一只手捂着脑袋依旧缓解不了痛苦。
鹤知羽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,“你病了,病的很重。但没关系,孤会让你好转起来的,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
鹤知羽在笑,笑容近乎有些病态。
乔挽颜一个字都听不清,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,脑海中那抹强烈的痛苦渐渐的消散了几分。
意识渐渐清醒,乔挽颜几乎是一瞬间收回了被云珩握住手腕的手坐了起来。
发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,此刻青丝如瀑披散在身后,乔挽颜神情上略微有些错愕不解,像是柔弱无害的小兔子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砚礼哥哥呢?”
鹤知羽神色微动,“他如今在忙着重要的事,你刚刚头痛不止,孤找医士给你瞧瞧。”
他话落浅声又道:“挽颜乖些,让医士给你瞧一瞧,很快就结束了了。“
乔挽颜摇摇头不肯,太子上次还将自己拘禁在东宫书房的密室内。
若非她提早让紫鸢去找她,砚礼哥哥也不会第一时间赶来救自己。
太子没安好心,什么找医士给自己看病,别是要给自己下什么东西才是!
乔挽颜从床尾下了床朝着门口便要跑过去,却没跑出去一步便被鹤知羽握住了纤细的手腕拉了回去。
”放开我!“
乔挽颜踩了他的脚。
但她身体太轻,即便是用力踩在鹤知羽的脚上,都感觉不到钻心的疼痛。
不痛不痒。
”为何总是不乖呢?你从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乔挽颜奋力挣扎,但男女的力量太过于悬殊,她根本挣脱不开。
云珩不忍,“若不然,下次吧。”
总会有机会的。
鹤知羽阴冷的视线看向他,“你在此装什么好人呢?挽颜病了,她眼下应该治病。”
云珩哑然,隔着面纱看不见她的神情,但却也庆幸自己隔着面纱看不见她,似乎这样便能少些愧疚。
“好痛!”乔挽颜忽然痛苦的捂着脑袋。
鹤知羽拧眉,立即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打算将她转过来好生询问安抚。
但下一秒,一巴掌扇了过来。
鹤知羽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,直至那抹云纱从门口消失,人跑了他才回过神来轻轻捂住被打的那一侧脸颊。
云珩叹声,“挽颜的手不会打疼了吧?”
鹤知羽沉默许久,才低声道:“难怪姜祁云说不疼。”
乔挽颜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鹤砚礼将忠武将军踩在脚下,似乎没看见地面上狼狈躺着的男人,小跑了过去。
脚下全然没在意,不小心踩在了忠武将军的手上被绊了一下,整个人朝着前面踉跄了一下,扑在了鹤砚礼的怀里。
“砚礼哥哥,带我回家!”
她不想留在这里,不想和太子待在一起!
那个坏人,总想要害自己!
鹤砚礼轻哼一声,嘴硬的话刚要说出口,看见斜对面的姜祁云和徐书简,瞬间咽了回去。
“为何只叫哥哥带你回家?是因为只信任哥哥吗?”
鹤砚礼明显看见了姜祁云咬牙攥拳的样子。
“快快快!少说废话!”
她刚刚好像打了太子!
打了太子,打了未来天子!
她要回家躲着,回家找爹爹!
鹤砚礼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,矜贵绝伦的容颜上浮现一抹尴尬。
沈澈冷笑一声,“哥哥?废话!”
姜祁云补刀:“乐子。”
徐书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,但此刻却温声提醒:“二小姐求着璟王殿下带她回家,王爷却在此浪费时间,岂不是让二小姐心中着急?”
“只不过二小姐的头发都散开了,就这么出去了,怕是会不大好。这条街上来往的人,并不少。”
徐书简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乔挽颜走了过去,“在下曾经为病重的母亲梳过妆,可以为二小姐暂时整理长发。但,还需二小姐见谅理解。”
鹤砚礼没说话,只是将乔挽颜掐着腰放在了桌子上,紧接着将怀中的帕子撕成两截系在一起,将她散落开来的长发拢在一起。
“着急回家也不可这般披头散发的回去,后面有鬼追你不成?”
“有鬼也莫怕,自有姜祁云和沈澈为你挡着。本王与你踩着他们二人过去就是。”
说完,才伸出手,便见乔挽颜抱住他,顺势将她抱了起来。
顺道着看了一眼徐书简,“多谢提醒。”
话落,大步离开。
徐书简温声笑笑,“王爷客气了。”但笑容之下,他藏于袖下的手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姜祁云咬着牙,好气!
另一边,鹤知羽淡声道:“日后找到机会再为挽颜诊脉吧。她如今眼中只有鹤砚礼,对孤防备的很,但总会有机会的。”
她从前从来不会对自己设防的。
不是她的错,是情蛊的错。
是情蛊,让她变得不像她了。
若是从前,她不根本不会靠近鹤砚礼一步,也不会给他一丁点好脸色。
得不到挽颜的心,便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。
不急,这情蛊迟早会解的,挽颜也迟早会知晓鹤砚礼是个多么卑劣的人。
云珩语气淡淡:“刚刚为挽颜诊脉,已经差不多可以了,无须再次诊脉。”
鹤知羽回首看向他,眸中带着探究与不解。
云珩又道: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,但我也有九成的概率。帮我找个安静的房间,我开张方子你让人将药材都送过去,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打扰我。”
鹤知羽没有接他的话,“既然探清楚了,刚刚为何不说?”
不仅不说,还在那装好人说什么若不然下次吧,弄的自己像是什么罪恶不赦的恶人。
云珩没有回答他,也不想与他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。
为什么?
不是很明显吗?
他讨厌鹤砚礼,也讨厌鹤知羽。
能找到机会让挽颜讨厌他们,为何不说?为何不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