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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过住几个人而已,不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猜测,去议论人家。”

    说着,夫人想起了什么:“鱼娘子在我们府上都住了六年,你为何如今才起这种猜测?”

    姨娘捏着帕子,嗫喏道:“那还不是......这六年里,主君对她太照顾了。”

    夫人不耐烦地让她闭嘴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你是我的陪嫁,就你这蠢脑子,我都懒得和你说一句废话。”

    而讨论中心的阿鱼,此时只忙着给贝婧初布置房间。

    贝婧初被牵着来到一个十分宽敞精美的屋子。

    和她自己的寝宫自然比不了,但处处透着属于小女孩的温馨气息。

    梳妆台上,甚至有一盏小花灯。

    这种非必须品的东西……

    看来这个房间,以前是有主人的。

    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孩被带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阿鱼扬着眉梢,有些高兴地朝着她介绍:“昕儿,这是漾漾妹妹,比你小两个月。”

    “让妹妹暂住一段时日,你年长些,要好好照顾妹妹,知道吗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阿鱼都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没想到,有一天,她的女儿竟有机会,唤公主一声妹妹。

    她满心欢喜地,想看这两个她最疼爱的孩子相爱相亲的场面。

    昕儿却直接冲上前,大力地推了一把贝婧初。

    贝婧初没有防备,被推了一下。

    但她习武的底子在,底盘稳如泰山。

    昕儿使出吃奶的力气,也只是让她身形晃了晃。

    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。

    昕儿满是敌意地大喊:“她才不是我妹妹!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妹妹!”

    “这里是我家,这是我的房间!让她滚出去!”

    第206章 感觉自己像绿茶

    “昕儿!”

    阿鱼严厉地呵斥她:“谁和你说的这是你家,这是明公的家。”

    “阿娘平日是怎么教你的?一个房间而已,让一段时间给妹妹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要知道,这孩子的命,都算是公主救的。

    要不是殿下有神通,让她听到自己女儿被她那禽兽父亲丢进弃婴塔。

    这孩子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,在角落里化成灰了。

    就连现在,能在县丞府里谋的一个教习先生的活儿,有现在的地位,也全靠公主的荫庇。

    她们不能做不知恩的人。

    昕儿咬着唇,满脸委屈,“阿娘你不疼我了!”

    “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骂我!”

    贝婧初揉着额角,一阵头大。

    她拉拉阿鱼的手,劝道:“鱼姨,不用为了我委屈昕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住哪里都没什么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,阿鱼一脸爱怜地盯着她,随后又斥责了昕儿:“看看妹妹多懂事,再看看你!”

    贝婧初:……这氛围不对。

    怎么感觉她像个绿茶?

    天可怜见,她真不是这意思!

    昕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贝婧初,瘪了下嘴,随后哭着跑出去。

    路过贝婧初时,还狠狠地撞了她一下。

    虽然也没让贝婧初移动半分,反倒她自己被反冲了一个趔趄。

    面对这尴尬的场面,贝婧初并不觉得一个房间有什么好争的。

    反正对她来说,都是生活降级,多降一点和少降一点的区别不大。

    她劝解阿鱼:“鱼姨,昕儿住的房间,一定是院子里最好的吧,所以你才想誊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一到来就抢走她屋子的话,昕儿对我有敌意也是正常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我来说,住好一点,住差一点,都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不用委屈昕儿,她还是个孩子,不用太懂事的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以为自己的开解很到位,结果阿鱼眼神越来越心疼,最后发出一声长叹:“可是你也是个孩子呀!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必懂事的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:【不是,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?】

    声音带着熟悉的朦胧感传来,时隔多年,阿鱼再次听到了小公主的心声。

    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安稳感。

    阿鱼顺着她的意,换了个空房间里最好的。

    并交代道:“漾漾等上两日,我去找人牙子买两个丫鬟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县丞府上的教习先生,并非主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院子里有洒扫的仆役,并无贴身侍候的下人。”

    “但鱼姨会给你配好的,不让你受太多委屈。”

    贝婧初摇摇头,拒绝:“现在这情况,还讲什么伺候不伺候的。”

    “能有个安身之处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,昕儿作为鱼姨的女儿,都没有配奴仆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一个远房亲戚,你却给我配上了,就十分的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“鱼姨,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两人以为,这件事就翻篇了,没想到刚安置好,昕儿就找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娘下了什么迷魂汤?”

    “她以前从来不会照顾亲戚家的孩子胜过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穷酸亲戚?”

    “一身小家子气的,没住过好屋子吗?连别人都闺房都想抢。”

    她目光上下扫视了一圈,露出最直白的刻薄。

    “乡下来的,就是磕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