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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了,就算当时问了她也不会相信,钟颜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信。

    可晴听从了爸妈的建议,认真筛选着合适的人选,原本也想着找一个合心意的,可找来找去,竟然没有一个让她满意。

    她想过,既然都是糊弄,那不如找个男的,就像当初和祝小雅签订恋爱协议那样,可以和那个男的签协议,等爷爷过世给对方一大笔补偿即可。

    可思来想去,爷爷知道她的那些绯闻秘史,一直认为她是彻底的同性恋,不可能喜欢男人,这时候找个男人过来只会让戏更假。

    那就找个女的吧,找个就像当初的祝小雅这样的女人,单身,且短期内不会结婚,可以演到爷爷安心离开。

    可这样的女人上哪儿去找?这么多年,能让她信任的女人只有祝小雅一个。

    祝小雅跟着她一起工作了十多年,对她甚是了解,看出她情绪有些不对,就问她:“你是有什么烦心事?不如说出来,也许我能帮得上忙。”

    可晴按了按太阳穴,道:“当年的你的确能帮忙,现在的你却不能了。”

    祝小雅是有些不服输在身上的,当即道:“当初我能帮,现在的我肯定更能帮,没道理越长越回去,你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可晴把想法告诉了祝小雅,祝小雅面露尴尬:“啊这……我还真帮不了,不过我既然问了,肯定会想办法的。”

    可晴也就是找个人倾诉一下苦恼,也没想着祝小雅能帮忙,又说了两句就把话题绕回了工作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,当天晚上祝小雅就激动地打来电话,说她找到了合适的人选,对方是她刚从国外回来的闺蜜。

    祝小雅说她的闺蜜是个女强人,没有对象,也不想恋爱,这次是回过创业,正缺少可晴这样的资方大佬帮助,她们如果能达成协议,那绝对是共赢的好事。

    祝小雅还再三跟可晴保证了闺蜜谢勤的人品,说虽然闺蜜一直在国外,但她们一直都有联系,感情很好,之前每年也都会聚会,让可晴放心。

    祝小雅的推荐大体不会错,最重要的是,爷爷眼看身体已经撑不住了,可晴实在也没太多时间挑选更合适的人。

    可晴在电话里敲定了见面时间,第二天一早祝小雅就带着谢勤进了她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虽然没有什么可挑选的余地,可晴依然保持着谨慎,没有立刻签约,而是跟谢勤稍微聊了一会儿,中午刚好带着一起出去吃个饭。

    吃饭的过程还算愉快,吃完饭出来,原本还算晴朗的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。

    谢勤蹙眉看着雨道:“最讨厌下雨天。”

    可晴原本平和的心突然陡跳了下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谢勤这才反应过来,笑着冲她道:“哦,我说我不喜欢下雨天,因为家在南方,不下雨都返潮,下了雨更是潮得滴水,就特别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可晴半敛眼眸道:“是吗?”

    谢勤道:“是,怎么了?你喜欢下雨?”

    可晴没再说话,直到上了车,坐在驾驶位,这才转头注视着谢勤,盯得谢勤眼神躲闪,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谢勤道:“干嘛这么看着我?”

    可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谢勤实在忍不住了,又道:“可董是不是看不上我?看不上就直说,这本身就是个交易,合则来,不合则散,不必这样?”

    可晴突然一把攥住谢勤的手腕:“别装了,我已经识破了。”

    钟颜,是你,我知道是你!

    虽然只凭一句“不喜欢雨”并不能证明什么,可天知道,那一刻可晴的情绪突然不受控制的爆发,她笃定了,或者说,她希望这个女人是钟颜!她希望她是!

    至于为什么是“希望”,她没工夫去想,她只想赶紧揭穿她,让她承认自己就是钟颜!让她承认自己没有灰飞烟灭自己又撒了谎!

    可晴攥得更紧了,几乎是咬牙切齿道:“怎么不说话?你以为你的这些小把戏能逃得过我的眼睛?”

    谢勤微微睁大眼,胸口剧烈起伏了下,猛地推开可晴,打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。

    “我就说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,你就整一个神经病,小雅这不是坑我吗?!走了走了,别再联系了!”

    谢勤边走边嫌恶的抽出包里的湿巾快速擦着手腕,见可晴下车追了过来,吓得也顾不得穿着高跟鞋,竟然跑了起来,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。

    那天之后,可晴就派人盯上了谢勤,谢琴起初没有发现,后来无意间发现被跟踪,吓得立刻报了警,警察查到了可晴这里,祝小雅吓得赶紧从众调解,谢勤这才撤销了立案,可晴才不至于被拘留。

    祝小雅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,对可晴道:“我知道你怀疑她是你相好的披的皮,可她真不是,她是我闺蜜,她什么性子我太了解了,这个别人想装都装不来,她真不是你相好的。”

    可晴垂下眼帘,淡淡道:“她不是吗?”

    祝小雅道:“真不是,这个真真真不是!”

    最终谢勤还是跟可晴签了协议,用谢勤自己的话说是“她给的实在太多”,而可晴自己则是“爷爷真的没时间了”。

    谢勤配合得很好,爷爷并没有怀疑她俩的关系,走得十分安详。

    爷爷的葬礼刚结束,谢勤立刻就跟她划清了界限,生怕她借着协议占她便宜似的。

    临走前,可晴在爷爷的墓碑前静默,谢勤离开前过来跟她打招呼,或许是解除了协议心安了些,谢勤难得主动肢体接触—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:“人死不能复生,节哀顺变。”